无限金华客户端3月12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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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金华市作协散文创委会主任、义乌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并著有《分一点阳光给别人》《花开的声音》等文学作品13部。
那天和家人一起去鱼曹头喝喜酒,因为吃饭的时间还早,我和几个朋友相约去村后的山坡走走,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一位小女孩在喊:妈妈,烟囱!循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前方很多农户的屋顶升起了炊烟,一阵阵的炊烟从高高的烟囱里冒出,弥漫在乡村的夜色里。此情此景,让我的思绪飞到了六、七十年代的乡村。
那时候的农村还没有电,耕田用的是水牛,打稻用脚踏,村民们过的是真正的早起摸黑的日子。早上的时候,大人先把煤油灯点亮,为了省下一根火柴,烧的干柴往往都是从煤油灯上取火,火点着了,煤油灯就灭了。做晚饭同样如此。那年头,做饭从来不点灯的,灶堂里红红的火苗足以照亮灶前的一切。年少的时候,我先是跟着舅妈家的表姐做饭,长到十来岁后,母亲便把洗衣做饭带孩子的活全扔给了我,贪睡的我不只一次把煤油灯内的煤油燃尽。在农村里,七、八岁的孩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谁家的孩子都能烧饭,大人再疼孩子,至少晚饭那一顿饭是孩子们的“专利”,再贪玩的孩子,也会在父母扛着农具回家前让自家的烟囱冒出烟来。
偶尔,不出工的母亲也会自己动手做饭,但我也绝不会是闲着的,背起竹篓挖野菜、拔猪草。当暮色把西边最后一抹红掩盖时,空旷的田野渐渐地模糊起来,一缕缕的炊烟也从各家各户升起来,年少的我们也就背起竹篓,在最后一缕暮色中走向村子,走向在灶堂里烧饭的母亲。
瓦背上升起的炊烟,是一家人向外传递生活的标志。人们可以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中判断那家人的生活状态。那时候,虽然大家都是靠工分度日,但一个家有无劳动力,日子过得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像我们家,六个人从队里分得的粮食还没有人家一对夫妻多,像我们的家庭,能维持一日三餐已是很不容易,而工分多的人家,可以在三餐之间添两顿点心。
从瓦背上的炊烟还可以判断谁家的亲戚多,谁家的亲戚多。客人来了,再穷的人家,一双鸡蛋是少不了的,不管你乐不乐意,那烟囱非得冒一次烟不可。但我看得出,每一次母亲都是乐意的,因为我们家来的亲戚,不是来帮着干活,就是大挑小提送吃的用的上门的。而对我来说,最开心的便是亲戚碗里留下的鸡蛋,甜甜的,柔柔的,比过年还幸福。
大凡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能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烟判断这家的饭烧到了几分熟。浓浓的炊烟,那是点上火不久,高高的炊烟,代表火正旺,淡淡的炊烟,说明饭已烧好。他们还能从炊烟里辨别出谁家烧的是什么柴,工分多条件好的,烧的多为黄豆杆、棉花秆,没有劳动力的,只能烧烧稻草、杂草。当然,大多数人家还是稻草、豆杆混着烧,毕竟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留一点好柴到过年时烧还是必要的。
三、四十年前的乡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灶台,都有烟囱,村民们的房子是紧挨着的,烟囱也是一家连着一家的,有的人家一间房子里或许就有两个烟囱,那是父母和儿子分家了。袅袅的炊烟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哪股烟是老子的,哪一股烟是儿子的。那个年代,农村里的人大多数人家生活都过得很拮据,但一村子里的人,柴米油盐,今天你借我的,明天我借你的,谁也不会让谁家的烟囱断了炊烟。
如今,瓦背上的炊烟早已淡出人们的视线,穿过流逝的时光,我似乎还能听到母亲催促我和妹妹们回家吃饭的呼唤声,瓦背上、炊烟里,孩子们的笑声依然在荡漾。
大康 ,金华广播电视总台《金华体育》《市场监管直通车》《婺城普法》主持人。
来源:金华广电融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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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叶斐/责编:沈欢/监制: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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