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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巷】中秋吮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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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21 08:00

无限金华客户端9月21日消息


今天的读书时间,让我们一起聆听潘江涛的作品《中秋吮螺》,由周咏红为您朗读。

点击音频,一起聆听↓↓↓

作者:潘江涛

潘江涛,笔名三川,浙江磐安人。著有散文集《金华味道》《美食金华》。浙江省作协会员,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


中秋吮螺

月饼,无疑是中秋的明星。但是,一旦摆上餐桌,受人追捧的往往还是那只油亮的田螺。

螺蛳到处都有,常年可食。但坊间既有“三月螺,赛肥鹅”的说法,还有“三月螺蛳满肚仔,入秋田螺最肥美”之俗语,到底哪个表述更为准确?

三月螺,当指青螺,大约清明前后开吃。到了秋日,溪水清澈,田螺鲜美,“其肉厣随月盈亏,纯乎得太阴之清气者也”。意思是说,秋天的田螺聚合了天地之精华,收拢了万物之灵气,阴阳和谐。

国人食螺由来已久。梁朝(公元502年)庚信酷爱小酌,写下了“香螺酌美酒”的诗句。史料还记载:楚越之民,“饭稻羹鱼,或火耕而耨,果隋蠃蛤”(蠃即螺)。

“生是一碗,熟是一碗;不吃是一碗,吃了还是一碗。”这是孩提时代常猜的谜语。不过,百听不厌的还是《田螺姑娘》。故事中的谢端老大不小,虽然“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仍然穷得娶不起老婆。“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便派田螺姑娘“权为守舍炊烹”。在百般疑惑时,谢端偷窥秘密。田螺害羞,只能无奈离去,仓促间留下栖身的螺壳。却不承想,壳里竟有取之不尽的谷米。谢端以此发家,终于娶妻生子……

年少懵懂,只觉得故事中的田螺善良、好玩。一旦心智开窍,我忽然发觉谢端的“奇遇”彻底颠覆了“读书改变命运”的古训。在我看来,《田螺姑娘》与其说是赞美农人的勤勉,还不如说歌颂神灵的慈善。如我这般的农家子弟常常念想“田螺”,除了对美好未来充满向往外,实在是基于田螺滋味的肥美。

金华是座宜居城市,慢悠的生活环境与文火炖煮相匹配,所用的佐料也就生姜、绍酒、酱油、花椒等。却不想,炖出的田螺肉嫩汤鲜,堪与法国蜗牛平分秋色。而摆上宴席的往往是“田螺塞肉”──挖出的螺肉与五花肉一起剁成肉泥,加入精盐、料酒、味精等拌匀。将螺壳放锅内烧开,再用凉水冲涮干净,塞入剁好的肉泥。大盘盛螺,再加酱油、生姜、蒜瓣等,上屉蒸半小时。取壳挖肉,别有情趣。

用来炖煮和塞肉的田螺个头大,小个的田螺可爆可炒,通常是夜排档的看家菜。无论是爆,还是炒,火候的掌控是关键。炒焖时切不可频繁掀盖,否则盖开味逸,螺肉收紧,吸吮费劲。汤汁也不能烧干,因为吃螺蛳主要是用嘴吮,只有连汤带水,才能突出鲜味。

田螺好吃尾难剪。因为较之于青螺,田螺的外壳松脆易碎,分寸拿捏显得格外要紧——剪口大漏风,吮不出;剪口小塞气,吮不动。

吃鱼让人安静,“吮”螺也有窍门──舌头顶住螺口,用力一吮。这“吮”,既要猛,又要短。不猛,吮不出;气长,则将螺肠也吸进嘴里。

倘若三五人同时食螺,总有个把食客不会吮螺,引发阵阵笑声。据传,苏东坡也不谙吮螺,用尽气力还是吸不出螺肉,只得用针挑着吃,留下“东坡食螺──慢慢挑”的食趣。

一味田螺千般趣。“笃田螺下酒,强盗来了不肯走”,凸显了“民以食为天”之精神。而“螺蛳一碗,拎散镬盖”的俗语,更道出了田螺味道的鲜美──用田螺汤浇饭,食欲大增,盛饭如穿梭,大有不拎散饭镬盖不罢休之势。

田螺是家常小菜,尤其是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困顿年代,更是百姓餐桌的一道至味。而今,虽然吃食丰富,但“螺蛳吮吮,老酒咕咕”的市民情调依然红火。因为吃螺蛳如同嗑瓜子,不在乎肉多肉少,贪的是那一份古朴的悠闲。

想来,那一吮一咬一嚼,似乎能把一天的劳累消解,也把一切的烦恼消融,而平凡的生活也在刹那间灿然美好起来!



朗读者介绍


周咏红,主任播音员、金华广电首席主播、金华市朗诵艺术协会副会长、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现为《金华新闻联播》《市民问政》《金华新观察》主播。


来源:金华广电融媒体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编辑:沈思源/责编:沈欢/监制: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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