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东阳“网红树”,聆听背后的故事

金彩云客户端>城事 吴旭华 吴意琼
2022-12-27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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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东阳市卢宅景区的三角枫换上了“新装”,色泽靓丽的枫叶将古韵的建筑扮得多姿多彩,枫叶飘落,铺满一地金黄,游人陶醉在美丽的“枫”景中,尽情拍照打卡,享受冬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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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棵孤独的树,孤伶伶地立于非遗广场边上;这又是一棵高傲的树,周边粉墙黛瓦的明清民居都是它的背景板;这还是一棵美丽的树,灼灼红叶红得热烈红得透彻,像一支火炬。

  这棵树为什么会在这里?它所在的这片土地上又曾发生过什么故事?


这里曾经是

显赫的“世进士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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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遗广场由卢宅“世进士第”建筑群的的后两进改造而成。至今,这座建筑还遗留着“世进士第”门坊和忠孝堂。

  进士第是中国科举时代考选进士,录取时按成绩排列的等第。世进士第,是指父子相继为进士。“这座宅第的主人卢洪春于明万历五年(1577)考举进士,他的父亲卢仲钿则是明嘉靖三十五年(1556)中的进士,父子两代都是进士,所以有世进士第的美誉。”市卢宅历史文化研究会会长卢启源说,这片古建筑也是卢宅极有文化价值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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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的“世进士第”共有四进建筑:第一进是门坊,也就是牌坊式的大门,门额上嵌着“世进士第”四字;第二进是忠孝堂,也是整组建筑的核心;第三进是通天楼,第四进是后宅。后两进建筑在新中国成立后划分给卢宅村民使用,逐渐被破坏直至拆除。2016年卢宅保护利用项目第二期工程启动,破损严重的忠孝堂得到修缮保护,后两进古建筑因已被拆除,只能清理后进行遗址保护,成为非遗广场。


这里走出了

父子俩忠直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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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读大明王朝历史的人都不会忘记万历朝那几起离奇的重案:妖书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这些案件的背后,有一个共同的女人——郑贵妃。

  毋庸置疑,这是当时大明帝国最有权势的女性。卢洪春却与她“杠”上了。

  万历十三年(1585),为了证明对郑贵妃的“爱情”,明神宗册封郑贵妃为皇贵妃,为册立皇三子朱常洵为太子作铺垫。这时,耿直的卢洪春站出来,上了一道《请并封恭妃疏》(又称《请议封建储疏》),请求册封皇长子朱常洛之母王恭妃也为皇贵妃,并遵长幼之序,立皇长子为太子,以固国本。

  明朝立国两百多年来,立储均立长立嫡,“祖宗成法不可废”。面对群情攘攘,明神宗只能册立王恭妃为皇贵妃,但停止再议立储之事。

  对于这位冒死上疏的臣子,明神宗当时虽然生气但并未降罪。

  卢洪春(1544-1619),字思仁,号东麓,又号东白,时任礼部祠祭清吏司主事。他考中进士后先授南直隶宁国府旌德知县,因政绩卓著而升迁礼部。

  次年,耽溺于声色的神宗身体不佳,久不临朝,就连神圣的太庙祭祀之事也派遣官员代替。当年十月初七,卢洪春又“不避斧钺之诛”,上了一道《遣官代祭疏》,犯颜直谏,而且略通医道的他从明神宗的形貌上窥出其气血两虚,乃生活失于检点、缺乏慎养而引起,于是在疏中指出“礼莫重于祭,疾莫重于虚”,劝谏皇帝注意检点,饬躬践行,勤政爱民。明神宗龙颜大怒,传旨将卢洪春在午门前领杖六十,革职为民,永不叙用。落下终身残疾的卢洪春黯然回归故里,在这座宅第里终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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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洪春著有《理要》《性理明诠》《医学须知》《时务论》等,在《时务论》里他指出当时社会有三大危害:宦官之祸、北疆马市、一条鞭法。尤其针对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他指出有“十不便”。虽然无法改变现状,他仍努力采取措施,均徭薄赋,保护百姓,受到称颂。

  卢洪春的这种耿直基因,还真是“天生”的。他的父亲卢仲钿(1520-1587),字汝田,号怀莘,在福建晋江知县任上时,免除苛捐杂税,深受百姓拥戴。当时福建沿海倭患严重,卢仲钿拆除废弃的寺庙和桥梁,用于加固城墙。当时吏部周姓官员因其子杀人被卢仲钿秉公处理,怀恨在心,把他调到被倭寇攻陷的福安县。卢仲钿毅然赴任,面对一片焦土与百姓同舟共济,坚守城池,打败倭寇,取得胜利。因政绩突出,卢仲钿擢升为南京刑曹。

  嘉靖四十四年(1565),卢仲钿升任兵部武库清吏司主事。当年,海瑞因上疏公开批评嘉靖皇帝沉溺于炼丹术而不理朝政,导致政事荒芜,被捕下狱。卢仲钿与同僚上书意欲营救,却被大学士徐阶阻止。

  卢洪春不满于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卢仲钿也曾与张居正“杠”上。隆庆五年(1571),卢仲钿调湖广任职。不久楚王去世,世子尚在襁褓之中,武冈王与王戚盗窃楚王世子积蓄案发,张居正授意卢仲钿放过此两人,卢仲钿不畏权贵秉公处理,与张居正结下了梁子。万历元年(1573),张居正的次子参加乡试,嘱卢仲钿照顾录取,又被拒绝。万历六年(1578),卢仲钿任广西右布政使。1580年,张居正在考核官吏时借机打击报复,将卢仲佃打回老家。直到1583年张居正去世后的次年,年已六旬的卢钟钿才被重新起用,治广东潮州,在任上积劳成疾,辞职回家,次年去世。

  “忠孝堂西边的太和堂就是卢仲钿的府第,他在赋闲回乡的3年里,种花治园,逍遥吟咏,宾朋酬和。”卢启源说,这座府第如今已易地重建。卢仲钿在去世前一年,卢洪春因冒死上谏而遭杖刑,他看到海瑞敢于直谏的精神在儿子身上再现,感觉“至今缺然”的心事已由儿子完成,才如释重负决定回归故里。在卢启源看来,这两处建筑不能单纯用于商业,而是应该作为打造廉洁文化的教育基地,更好地弘扬其文化价值。


这棵枫树

并非“土生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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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棵枫树是否卢洪春手植?

  对此,卢启源予以否认:旧时卢宅的任何一座府第,都没有在院子中种树的传统,以免造成“困”境。“卢宅的花草树木,都是种在花园里,所以旧时卢宅边上有多座花园,家谱里说记载最著名的有日涉、金谷、百果、应峰、绿斐等10座花园,可谓名舍绕园。先人卢永章为此还写了《感旧十首》吟咏这些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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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阳市文保所工作人员揭开了真相:它并非土生土长于“世进士第”,而是从肃雍堂建筑群内的树德堂后面小花园迁移而来。

  这棵树原先是盆景,种于花盆内。随着树干渐粗,根系渐丰,十来年前它把容身之盆挤破了,于是被移栽到这里。没想到十来年过去,它肆意舒展身姿,如今竟已亭亭如盖,谓成一景!


编辑:孙梦婷
来源:东阳市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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