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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巷丨春天到长庚看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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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5 07:00



春天到长庚看杏花

作者:虞彩虹  朗读者:倪嘉若

(点击音频,一起聆听。)

文溪水流出磐安,到了一个叫长庚的村庄后,就变成了东阳的南江水。南江拐了个大弯,拐出一个丰满的月牙,长庚村就躺卧在月牙边。因为再向前就是南江水库,所以,长庚村也被称为库尾人家——长庚人把家安在水库尾巴上。我不知道长庚村取名的由来,我只知道“长庚”被用作人名时,有“百折不挠,自强不息”的意思。我还知道,长庚,本是古代金星的别名,黄昏前后,西边地平线上那颗特别明亮的“昏星”就是长庚星,而天亮前后,东方天空中也会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就是人们常说的启明星。其实,长庚星与启明星是同一颗星,就像现在,徐宅一带,人们口中的杏花村其实就是长庚村一样。

从“长庚村”到“杏花村”,忽然就婉约了许多。人们这样叫,当然是因为村里的杏树越来越多。关于长庚有多少棵杏树的问题,我曾专门讨教过村里人,他们想了想,腼腆地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后来,爱香的父亲来了,他说:“眼前这些不算,光我家地里就有二十几棵。”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了指右后方。

他说的眼前,既指村里的房前屋后,也指他自己的家。他家的楼房左边,右边,前面,前面的前面,都长着杏树。村里最老的杏树就长在他家房子的右边。“当年我爹从鱼种场判了梅来,我们坐在屋外吃梅,丢下的果核就长成了树。”此梅非彼梅,长庚人习惯把杏树称为“梅”,杏树结出的果子也称为“梅”,他们就这样亲切地“梅”啊“梅”地叫着,听的人却从来没有因此将树跟果子混淆过。

爱香父亲说,当年的鱼种场周围都是杏树,那一年,爱香爷爷判下了所有长在树上的杏子。所谓“判”,就是不将杏子采摘下来过秤,买卖杏子,全凭估摸。这样的交易方式淳朴,有古意,还有愿赌服输的豪气。判回了杏子,爱香的爷爷,又或者是她父亲,坐在屋外吃杏子,随口吐出的一枚杏核就长成了杏树。从此,杏树越来越多,它们围住了爱香的家,也在长庚其他人家的房前屋后生根发芽。如今,长庚的杏树比长庚的人家还多。最年长的杏树已经四十多岁,尽管有了许许多多的后代,但它的样子并不显老。树和人不一样,四十多年的光阴,对于一棵树来说,也许不算太长。五月,爱香带我跟朋友去她家摘杏子。朋友也是长庚人,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太喜欢这棵杏树了,结出的果子像鸡蛋,味道特别好。而我更多的心思却在羡慕爱香,羡慕她可以站在树底下摘杏子,等长在低处的杏子摘完了,还可以到楼上,打开二楼、三楼的窗户,伸出手去就够着了。

杏子在碧绿的枝叶间显出淡淡的橘黄,摘下来才看清,几乎所有果子的外皮都有很大一块涂了胭脂似的,鲜红中带着褐色斑点,其余部分则呈黄绿色,跟超市里那些色泽均匀的杏子很不一样。我捡起一枚从老树上摘下的果子,看来看去没看出鸡蛋的样子,只觉得比其他杏树的果子长得扁平。咬一口,才觉朋友所言不虚,那口感不是一般的清甜,就是新疆小白杏也没法比。爱香妈妈说,以前结的果子确实跟鸡蛋一样,这两年,它可能有些累了,结的果子就小了些。爱香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就站在树底下。我看到杏树摇了摇它的枝叶,想来它是听懂了。

爱香家的杏树,有好几个品种。房子左边的那棵,结出的果子模样周正,个头很大。我们去的时候,那棵树的果子都摘完了,从爱香父母的比划中知道,果子有拳头般大小。“也很好吃。”爱香妈妈说。在她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棵杏树都值得夸奖。不过,秋风起,杏树开始落叶的时候,爱香妈妈就有活儿干了,落叶哗哗哗,不一会儿就铺满院子和房前的那条路,爱干净的她一天里要打扫好多遍。“树都这么老了,又有这么多落叶,砍了吧。”爱香妈妈说。“树都这么老了,你就照顾一下吧。”爱香爸爸说。爱香妈妈告诉我这些的时候,眼神那么柔和,脸上全是爱意。这是一对老夫妻关于杏树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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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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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审:章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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