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诗的密林——赏读诗集《烟火人间》

金彩云客户端>文化 凌云
2024-07-01 10:07

也许是出于效果的考虑,毓琳兄让我在惊喜中收到他的新诗集《烟火人间——一个行吟者的履痕》。多达445页,精装锁线,装帧设计考究,捧在手里有厚重感。

毓琳兄作品甚丰。眼下这本散发着油墨芳香的诗集,是他诗情的又一次喷发。由时间、空间、景观引发的思绪,主打部分是旅途之作。目录上诗题所呈现的一个个地名,标示着其遍布祖国山河的深深足迹。除了酷爱篮球,长途旅行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在激情的驱使下,他8次只身走进新疆美丽的深处。我想,其动因大概不全在于他早已熟稔的那魔幻般的风景。对于他来说,旅游既是感官的审美,亦是精神的洗礼。

诵读诗集,犹如走进由300多首短诗构成的诗的密林,意趣无穷。

毓琳的诗有着丰沛的情感。如在缅怀中学女教师的篇什中,感激老师因成绩优异而容忍自己在课堂上的“不安分”。诗中写道:“老师,我不会告诉你的/四十七年来,我从未停止对你的怀想”。他记住了老师的名字“胡郁芬”,并将其作为“心中最美的文字”径直写入诗篇。这是对师恩的最深刻的铭记。毓琳写缅怀父亲的诗句也令人动容:“三十年了,思念的泪水被风干成泥/泥塑出一个我深爱的父亲。”“每次长跪在你的坟前,我总是看见/枯草的草尖上凝固着你慈爱的目光”、饱蘸深情地表达了孝思。毓琳上世纪末因横店热土的召唤,来到浙江,在横店影视城供职30余年。江西赣州成为他遥望和思念的故乡。诗中洋溢着游子情怀:“故乡啊,游子的我满面沧桑逃不过你的明眸/你用悬空的清辉抹去我古井般的忧伤”“回到故乡,风的柔和让我慌张”“光阴依然走远,我是否还要浪迹他乡”……滚烫的文字写尽了浓得化不开的乡思乡愁。

他常常细腻地写内心活动。在诗中,读出了他与大自然独处,且得到大自然疗治的奇迹;读出了有些清高、在职场上遭遇过挫折的文人风骨;读出了作为横店影视城创业者、已步入“人生秋季”的壮心不已,意气风发。当然,也读出了他心中闪现的纠结,对浮躁、虚伪的鄙视,和经过“烟火人间”历练后的从容淡定、优雅谦逊,以及对不完美的人世间的热爱和期盼。

毓琳在诗歌创作上是驾驭文字的高手。他的诗语言典雅、灵动、鲜活。

一些专业术语的活用:“把生命的图腾置顶于苍穹”“晦暗了一冬的页面迫不及待地更新”“大雪将至。夏日里的精心策划/终于在寒风一阵紧似一阵中变现”……“置顶”和“页面”均为微信术语,“变现”原为财务术语,现也用于网络,如“流量变现”。语词使用的跨界,让文字的表意更为提神。

毓琳的诗中常常会出现新奇的偏正式组合,如“早春的封面”“沉睡的希冀”“透亮的初心”“蝉鸣的抒情”“初秋的悬崖”“沦陷的月光”……这些超常规组合,多半要在作者设定的语境下才能理解。

作者还尝试在造句中采用惊险的超逻辑组合:“春天啊,你快从我裹紧的棉衣中发芽。”“我裹紧衣领,不让凉意侵袭我热爱的人世间。”前一句,写渴望春天,不仅把春天拟物为植物,而且竟然是从棉衣中发芽。看似突兀,内在的逻辑是,因为寒冷而期盼温暖。后一句,裹紧衣领的目的是让身体保暖,接下来,保暖的对象急转为“人世间”,看似跳跃,不合逻辑,效果上更强化了作者对“烟火人间”的深爱。

作者善于捕捉习焉不察的点滴和稍纵即逝的感悟。读诗集《烟火人间》,可体味其中的发现之趣、思辨之趣和表达之趣,得到多重的精神享受。感谢毓琳兄在仲夏之际送我这个诗的密林。


编辑:杨霄
二审:章果果
三审:王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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